《西游新纪:无字真经·心魔劫》
第三回·无影城头悬人皮
照孽镜中现本真
第7节:笑面佛陀露獠牙
金梯幻境葬禅心
却说青铜棺椁中浮出人皮灯笼,灯面映着三藏足踏如来的狂相。忽闻虚空传来木鱼声,声波凝成金梯万丈,梯阶以佛骨为基,扶手嵌满琉璃眼珠,瞳仁中映出灵山幻景:雷音寺匾额倒悬,五百罗汉金身熔作铜汁,从檐角滴落成"贪嗔痴"三字血潭。
三藏方踏金梯,阶上佛骨突生肉芽,芽尖绽开八十一朵曼陀罗。花心各坐笑面佛陀,嘴角裂至耳根,獠牙刻满梵文密咒。一佛忽掷紫金钵盂,盂中盛的不是甘露,竟是流沙河底九世行旅的腐尸!沙僧降妖杖横扫,腐尸碎处迸出铜钱,钱眼生舌讥道:"卷帘!你每吞一人,便多一重我的怨气!"
獠牙照妄
悟空掣棒跃起,铁棒触及佛陀金身,竟发出钟磬之声。那佛面忽变六耳猕猴相,獠牙暴长三尺,牙缝嵌着五行山碎石:"齐天大圣,可认得这压你五百年的山魂?"碎石遇风即涨,化作八万四千枚金箍,环环相扣锁住棒身。八戒钉钯来救,钯齿勾住金箍,却见箍上浮现高老庄酒池肉林,翠兰巧笑倩兮捧来蒸豚。
"夯货仔细!"悟空暴喝间,蒸豚已化腐尸,尸身钻出百足蜈蚣,背甲刻"痴"字密咒。沙僧降妖杖劈砍蜈蚣,杖风过处,金梯扶手琉璃眼珠尽碎,珠内映出卷帘大将吞人旧景:行脚僧颈骨碎裂时,袈裟染血处竟渗出"伪善"二字!
血袈裟
三藏展袈裟欲遮妖氛,空白处突现《伪法华经》字迹。墨汁游走成蛇,蛇鳞开合间诵出"我相人相"。笑面佛陀齐声尖笑,金梯轰然崩塌,碎片凝成青铜巨鼎,鼎身浮雕夜叉恶鬼,正将罗汉金身投入熔炉。炉中铜汁翻滚,凝成五百尊铜佛,佛掌托因果算盘齐呼:"一劫一难一功德!"
悟空拔毫毛变作火鸦,鸦群扑向铜佛。佛掌算珠飞射,触及鸦羽竟化锁链,链环刻"慢"字缠住三藏手足。正危急时,鼎内涌出腐臭血水,水中浮出四句血偈:
金梯原是心头锁,
佛陀本为念中魔。
解得幻境颠倒意,
袈裟缝里见达摩。
无字禅心
血偈显时,青铜鼎炸裂,碎片凌空凝成接引舟子。那舟子篙头轻点,笑面佛陀尽化金粉,粉中托出灵山倒影:菩提老猿负雪捧桃,涧水逆流奏无弦琴,全然不似雷音气象。三藏凝视水中倒影,忽见额间佛印原是半片残翼,翼脉纹路竟与袈裟破洞浑然天成。
沙僧掬水饮马,水中映出卷帘大将执戟英姿,戟尖血珠坠地,化流沙河底白莲九朵。八戒拾取桃核,核纹天然成经,上书"无字真谛"。忽闻身后轰鸣,笑面佛陀残躯凝碑,碑文新裂如爪痕:"过了火焰山,方见照妖潭"……
正是:金梯幻境葬禅心,
獠牙照妄现前因。
袈裟破处空性显,
涧水无弦是大音。
且听下回分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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