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西游新纪:无字真经·心魔劫》
第九回·贪嗔痴海障真如
戒定慧舟渡迷津
第7节·破幻除贪归正道
息嗔化怒见真如
诗曰:
幻海迷津终须破,贪嗔业火本无根。
若向心头除妄念,灵山原在瓦砾村。
却说师徒四人过了幻影海市,乘芦苇舟行至汪洋尽头。忽见前方浊浪分处,现出赤铜巨门,门环刻"贪嗔总司",匾额悬"利禄功名殿",门缝渗出腥臭黑雾,雾中隐现千百冤魂,颈套"福报环",足缠"业力链",哭嚎声如万鬼齐喑。
八戒钉耙触门,耙齿忽生铜绿,绿锈凝成字迹:"高老庄典当稻谷十万石,赎五谷丰登虚名。"沙僧降妖杖劈雾,杖风过处,雾散现出殿内景象:玉帝执"香火朱笔",批注"寿元簿";阎罗持"功过算盘",拨弄"业债兑换";城隍捧"忠孝秤",称量童男童女心肝。
玄奘合十垂目,怀中无字经页突渗金血,凝成偈语:"铜门非门殿非殿,利禄原是妄心炼。若信无字真如处,何惧朱笔勾寿元。"偈文化作八万四千金刚杵,杵尖点破赤铜门,门内迸出因果浊流。但见长安朱雀街老儒剜目换"孝廉"匾额,眼窝嵌"忠义值"铜钱;流沙河渔夫质押网罟,赎"捕鱼能手"赝鼎;五行山脚佃农典当收成,购"勤勉楷模"虚衔。
正纷乱间,殿内升起九层莲台,台上现无面佛祖,三首六臂,左首吞"延寿丹",丹纹刻"质押记忆";右首饮"功名酒",酒中沉"焦躁锁";中首持"福报扇",扇面浮"攀比秤"。佛祖狞笑:"金蝉子!汝迂腐至极,灵山早改规矩——"
话音未落,悟空火眼金睛刺痛,窥见佛祖心口嵌半截佛骨,骨纹竟与雷音寺功德碑同源。金箍棒搅碎莲台,台板碎处,突现阿傩迦叶幻影:手持"功德簿",簿页标"信徒数";脚踏"香火云",云纹刻"福报纹";口诵"暴富经",经文化作金锁链缠向玄奘。
玄奘跌坐诵经,无字经页突化明镜。镜光返照处:延寿丹碎作腐土,土中生无名野蕨;功名酒泼为淡水,水中现流萤星河;福报扇裂成蒲叶,叶上开淡泊菊花。空白页突现金蝉子手书"唵"字,字化青龙吸水,吞尽浊流。龙鳞脱落处,显化人间本相:朱雀街老儒煮茶授徒,眼盲心明;流沙河渔夫修补破网,漏网之鱼跃夕阳;五行山佃农荷锄归家,炊烟袅袅映晚霞。
八戒忽弃钉耙,拾起半块粗面饼,饼上隐现偈语:"饱食终日即是饿。"那呆子仰天大笑,腹中"贪欲蛊虫"尽数呕出,虫尸落地化青烟。沙僧宝杖触地,震出三丈清泉,泉中映月,月影破碎处,现无字碑文:"莫向灵山问果因,扫地烹茶是修真。"
此时赤铜殿轰然崩塌,海底升起茅屋三间,檐下挂蓑衣斗笠,灶台煨野菜清粥。老艄公推门笑道:"诸位辛苦,喝碗淡粥再上路罢。"
诗曰:
破幻方知真味在,除贪始见淡泊珍。
若向心头觅灵鹫,炊烟起处是山门。
且听下节分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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